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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过去】历史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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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过去】历史的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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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过去是开启现在的钥匙

历史是对过去的存在的高度重构

历史的凝视首先要回答一个问题:历史究竟是什么?海登?怀特(Hayden White)在1973年出过一本书叫做《史元:十九世纪欧洲的历史意象(Metahistory: The HistoricalImagination in Nineteenth-Century Europe (1973) 》说过这么一句话:“对过去有意识,对一个可能的未来有觉知,这似乎将人类同他们的动物同类区分了开来”。历史首先是区别于我们和动物的一个衡量标准。动物可能会思考,但是动物不会憧憬未来。你要对过去不感兴趣,而过去是直通未来的东西,那么你就不可能憧憬未来,你就和动物没有区别。动物只有现在,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既没回忆,也没有远瞻,现实就是它的命运。而人除了能活在当下,还能活在过去,还能活在未来。

历史是对过去存在过但现在不再存在了的所有事件和存在过的实体的总体,进行一种高度选择性的重构。历史就是要后人在事发之后,通过某种抉择,高度选择性的对这些发生过的所有事件分别给予权重(类似机器学习的打标签,分类),然后再进行重构。历史凝视就是我们怎么去重构,哪些东西真正有意思,哪些东西真正有价值,哪些东西看似很重要其实不重要,哪些东西看似不重要其实很重要,这是历史学家看过去要,天天要寻找的东西。

历史与哲学事前的智慧和事后的智慧

历史和哲学究竟有什么区别呢?哲学是一种事前的智慧,在事件发生之前去思考;历史是事后的智慧,事件发生之后再去思考。事后的智慧有什么用呢?正如海登怀特所说,我了解事后,知道了事后的因果关系,知道它的结论重要还是不重要,这能够对我面向未来起作用,这就是历史的关键。历史凝视的基因是什么呢?

历史与哲学的另一个区别在于历史关注人类事物而不是人类事物的终极本质。历史只关注现象本身是不是真的,关注现象与现象之间的逻辑关系,而不去追问现象背后的终极本质。

在历史的视角里,所有的事件不应该是由时间链条构造起来的,应该是由超越时间性,或者时间性之下产生第二层次但更重要的逻辑链接构成的链接,史学家成为就是因果联系。历史学家一开始对时间产生意识,后来他们发现线性时间的发展不一定就是历史的发展,有些事件是后来才显现出来的,可能在时间上滞后,但是不一定从原因上滞后,这是历史学家不断追问的东西。历史是从时间维度来观照世界发生的事情,从背后来看这些事情的因果关系。

兰克话说过“历史的视角与哲学的视角总体来说在看待对象的方式上也有区别”。关注人类事物是历史区别于哲学的东西,历史不见事物的终极本质是什么,只看事物的本身是不是真的,事物与事物之间是怎么联系的。换句话说历史只关注现象与现象之间的关系。这个就是历史的全部呈现,历史不会再追问这个呈现背后的本质是什么?历史是故事,讲事件,事件就是发生的东西。

我们有两种途径来获得关于人类事物的知识,一个是通过对个别事物的感知,一个是通过对一般事物的感知,这是历史的视角。哲学的视角是感知一般事物的途径,而历史是通过感知个别事物与个别事物的连接来发现事物总体的关联。

历史的首要问题是怎么理解过去

历史需要回答以下的几个问题。第一个是什么是过去?如怎么分代。什么是现在?过去和现在之间的关系是什么?什么是历史的事件和事实?历史的客观性和历史的主观性之间是什么关系?历史的视野和规模怎么确定?过去究竟将它什么秘密对我们现在这代人隐藏了,我们怎么发现这个秘密?发生的,似乎发生的,怎么从发生之中来看到我们忽略的东西,研究过去的目的是怎么为现在做出预测,为现在和未来服务。我们要讨论过去的关联,最终要的是回答怎么理解历史?

历史的构成是怎样的呢?德国史学家利奥波德·冯·兰克Leopold von Ranke,1795年12月21日-1886年5月23日)指出,历史是科学与艺术的结合。历史就其收集、发现、深刻洞察而言,是科学;同时历史要对它辨认出的事件进行创造然并将其描绘出来,因此历史也是艺术。作为科学,历史与哲学相关联;作为艺术,历史与诗相关联。他认为史不纯粹是客观的,还有主观性。我们需要关注历史的视角是怎样清晰的把主观因素剥离出来,留下事件的客观性。历史不是去客观化这个世界,而是在鱼龙混杂的世界中,是实际的因果关系,还是你想象的因果关系。

因为历史往往以文本呈现,我们不能和文艺复兴时代的人文主义者当成手稿猎人一样真正去收集文本,但作为阅读者,我们怎么把文本当成现实世界,并从中发现它结构的合理不合理呢?换句话说,我们必须回答历史编撰实践中的问题。这三元历史着眼的东西,他们看到历史的着眼点不同了。总的来说,历史给我们这样一个信息:过去是开启现在的钥匙。从过去出发,来回望现在,指引未来,这就是历史全部的含义。

二、历史的的凝视的四个时期

今天我们从三个部分来讲历史。第一部分是我们理解的习以为常的人的历史,也就是我们读的各种书所编纂的历史,我们惯常以为的历史;第二部分是大历史;最后一部分是元历史。我们将通过这三个部分来完整的展现西方学术界在历史方面的建树,并回答历史的凝视是怎样的。

西方历史的四个阶段

我们通常意义上理解的西方历史,其视角和编纂方式的演进经历了大概四个阶段:古代,即古希腊与古罗马时期,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和现代。

在古希腊时代,希罗多德和修昔底德在这个方面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奠定了西方史学编撰的传统,相当于司马迁对中国史学的贡献。在这个历程中,历史学家从发现时间、组织时间,最后通过组构多重分散时间,最后试图把多重分散的时间放在统一的关系性时间网络中,逐渐发现时间并不重要,而因果网更加重要。然后将历史事件先放入到一个静态的,后来又放入动态的因果关系网中。我们了解这样的一个演进的历程,从文本中我们就能更好的把握整个西方几千年的史学传统。

古希腊时代

最早人们描述的神话是时间之外,到编纂历史的时候就有了时间,虽然很模糊。一开始时时间还混在一起。被称为历史之父的希罗多德第一次区别了希腊神话,把认为是人间存在的东西描述出来的。比他小几十岁的修昔底德,第一次宣称是以考古学的形式,真正时间发生先后的东西来梳理这些实际发生的事件。认为神话和传输这个东西并不能拿来就用,我们必须逼问这个东西谁发生前,谁发生后。

希罗多德发明了情节时间(episodic time),即一个事件本身就是时间,所有事件放在一起他认为就构成了全部的时间。修昔底德修正了希罗多德,他认为这种方式不对,认为我们必须追问事件的先后,所以修昔底德提出了线性时间(lineartime),以真正时间的先后来梳理实际发生的事件。这两种时间结合在一起,既有了事件本身构成的可描述的时间的节点,又有了线性时间的框架,这就是古希腊这位个历史学家对后来历史编撰的重大贡献。

中世纪时代

在他们之后历史学家开始在事件和时间上做取舍,分分合合。到了中世纪,历史的编纂面临着一个大的难题,在神性占主导地位的时期,历史该如何编撰呢?就是如何让历史能综合神性和人性。因为神性是永恒的、无时间性的。奥古斯丁发明了一个有空间性的词saeculum(拉丁文、“今世”)。在奥古斯丁的著作里,“今世”意味着现时代(the present age),实际上是the present age forever 。如果说希罗多德和修昔底得是在事件和时间之间如何勾兑的话,奥古斯丁就是就是要综合神性和人性,是世俗和非世俗和谐存在的空间。这个时代是不动的、永恒的,这个时代非常大的,包含了神性,所以奥古斯丁是带着神性的视角来看历史的。奥古斯丁和阿奎那两人的著作就是把时间空间化,不动了。换句话说他们把历史变成了一个拼盘,所有的东西都放在那里。认为这就是历史。解释这在世俗层次发生的一切东西,都是非世俗的意志决定的,是人性和神性的关系。

大家有兴趣,可以读读奥古斯丁的《忏悔录》、《上帝之城》和托马斯?阿奎纳的《神学大全》这三本书,它们是我们了解中世纪的非常重要的著作,读完之后,对中世纪的哲学的凝视,历史的凝视都能了解,了解究竟他们怎么看世界,就能从神性到人性,从哲学到宗教的过程做到了如指掌。由于这两个人是希腊和罗马之后整个中世纪的最终要的历史学家,读完他们的这几本著作,整个中世纪的历史,就基本拿下来了。他们虽然被归属为基督宗教的大师,但是他们面临的神性向人性过渡之间的起承转合的大人物。

我常说读书要读一流的书,你的入门那一刹那非常重要。我认为要搞英国文学,上来就应该读莎士比亚。有两重意思, 第一莎士比亚的语言开创现代英语,被称为现代英语之父。莎士比亚生活在英国的伊丽莎白朝,那是英国历史上最辉煌的朝代,在那个时代伊丽莎白王朝英国终于击败了西班牙成为了世界的霸主,版图上有了不同。另外,那个时代处于了欧洲文化中心文艺复兴的中心。抓住了莎士比亚,往上一拧就是文艺复兴的高峰,往左看是中世纪,再往前看是希腊罗马,偏点看是希伯来,“两希”;再往右看,是文艺复兴,宗教改革,启蒙运动,现代。所以如果你进入莎士比亚,实际上你就能随时环顾左右而言他之后发现,你非常均衡地拧起了西方文化的价值。到了中古世纪,人们处理历史的问题就是静态了,空间代替了时间。下一个空间理,所有的东西全部在哪里。神的、人的、动物的全在一起。

文艺复兴通过楷模实现历史的教化功能

但到了比德拉克开辟的人文研究,历史编撰又不一样。他们不关心时间的严格先后,但是,到了文艺复兴(Renaissance)时期,历史事件能否成为人们现实生活的楷模成为了历史编纂最重要的选择标准。人文主义的出发点、目标和全部核心就是模仿(copy,imitate),而历史必须和这样的出发点相符。整个文艺复兴其实就是对古希腊和古罗马文献的发掘,从中选择那些能够成为有效的博雅教育(liberal arts)课程的楷模,体现同样个性成为gentleman的元素——复杂人性和仁慈的事件和人物选进历史。在这种选择中,时间的因素是不重要的,因为楷模是没有时间性的,是永恒的。比如雷锋精神是没有时间性,是永恒的。什么东西怎么摆是当时史学家关心的东西。历史逻辑的演进不重要,这些鲜活的楷模才能触动人的意志,从而使人在一个复杂的世界里,采取负责任的行动,这是到了文艺复兴历史编纂的全部追求。所以文艺复兴是通过楷模,而不是训诫,来凸显历史的教化的功能。因此,在文艺复兴时期,历史上升到了人文科学非常重要的位置之上。

米歇尔·德·蒙田(Michel de Montaigne,1533年2月28日-1592年9月13日)是承前启后的人物。我建议有志者去读读法国思想家蒙田的《蒙田随笔Essais》。《蒙田随笔》大家不要从散文、随笔等文学性角度去看,而要放在整个文艺复兴中来看,明白他试图通过历史性的编撰来达到楷模性修行的时候,你才能了解蒙田散文的真正意义。16世纪蒙田当过波尔多市的市长,后来辞职回去写书了。读蒙田散文的第一个感觉是老先生引经据典,几乎没有他自己的话。他把古典时代引用了一个遍,每一篇散文突出人性的一个品质——善良,智慧,教育等。像培根(FrancisBacon,1561年1月22日-1626年4月9日)的《论说文集》(1597)一样,但是与培根不一样,培根是近代实验科学之父,上来就要阐明只要达到目的问题解决了。蒙田是作为历史意识来说,我给你展示过去楷模都汇聚到这,这是他的文章要达到的目的。因为我带着困惑,想要我成为一个不同的人,这是蒙田最不同的价值,他超越了所有文人的一个状态。这样读才能读到蒙田的味道,甜甜的味道。这样大家就明白了,用一种历史的框架,灭掉了时间性把所有东西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言行,汇集在一起,这是典型的文艺复兴时期的历史编撰的案例。

文艺复兴时期的荷兰思想家伊拉斯谟和蒙田就相当于在中世纪的奥古斯丁和阿奎那的重要性。伊拉斯谟通过《格言集adages》(把希腊作家、拉丁作家中耳熟能详的谚语集成了四本著作,用一种哲学的方式编纂起来,探讨每个格言背后究竟表达什么真理)和蒙田通过《蒙田随笔》用一种历史的框架,灭掉时间性,把所有不同的言行汇聚在一起。虽然看起来是发散的、不连贯的,但是这些被汇聚在一起的东西都能够成为他们现实生活的楷模,让过去活着。因此,在文艺复兴时期,历史不是消失的东西,不是对过去的回味、回忆和记录。历史是活着的过去(theliving past),既是过去,又是活着的,实际上他们指到了现在,我们直接是活着的过去的一部分。

启蒙运动时期理性超越了人性(楷模)

到了18世纪,笛卡尔的理性主义成为了启蒙运动(Enlightenment)的基础,启蒙运动就是要把正在成长的混混沌沌的人性从包裹它的无所不能的神性中挣脱出来,让个性诞生。文艺复兴时期理性还包裹在肉体之中,因此我们要弘扬理性,这是启蒙运动对文艺复兴的反动。文艺复兴认为人可以与神性直接对话,但是启蒙运动认为肉体还不可靠,理性才是区别于动物最重要的东西。因此到了启蒙运动,笛卡尔的理性主义宣称理性能够超越神性,人性和神性平起平坐,和能够获得同样的真理,这是启蒙运动的基石和向往。

到了这个时期,历史就变成了分析性的世界观。笛卡尔的《方法论 on method》是关于理性主义的重要著作。这种来自笛卡尔理性主义的分析性世界观强调的是关系性思维(relationalthinking)有了数学的精准性,它第一次将长长的的推理链条注入到了历史的编纂当中。因此,这时期的历史编纂就追问,哪些事件之间是相连的,哪些事件是不应该相连的。事件之间为什么相连呢?因为它们处在关系的网络里,而不是简单线性时间网络里。这里我还推荐大家读读另外两本虽然不是历史编撰但是很重要的书籍孟德斯鸠的两本书:《波斯人的信札》和《法意》。(我们很多东西都听过,也知道重要,但是就是从没有踏进去,这是我们中国人全部浮躁、焦虑的原因。我严重呼吁我所有的思想就是来自于沉浸在这些文本当中,文本就是我的世界,它真会变成我的世界。)

法国的孟德斯鸠(Charles deSecondat, Baron de Montesquieu,法语:[m??t?skj?],1689年1月18日-1755年2月10日) 是律师同时又是一个文学家,这样的人的著作,我特别喜欢。纯文学家我不一定选,纯科学家我也不一定选,但是若这个人在科学上处于巅峰水平,文学表达也是巅峰水平,那么这个人的作品一定是精品。孟德斯鸠就是这么一类人。他的《法意》奠定了西方大量法系的全部基础。这两本书就是基于笛卡尔理性主义关系视角来写的。这是一种总体稳定的,但是局部之间动荡的变化的这么一种关系网络,也就是说,无限的因果链是构造整个《波斯人信札LettresPersanes 》和《法意the De l'esprit des lois 》的全部视角,孟德斯鸠就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把握不同人的存在实际和本质之间的复杂关系。

孟德斯鸠来自笛卡尔理性主义的关系性世界观,再往前一步,分析性的世界观,就成了当今史学界上下文背景化世界观的鼻祖。现在,任何一个事件都要放在上下文里,放在相关性里,放在文脉里才能理解它的意义,这个历史观就是从这里延伸而来。所以我们发现,发现时间在历史中变得越来越不重要、越来越简单,从多元化的时间,不同的时间,错乱的时间,变成了统一性的时间。到了中世纪时间又被空间改变了,文艺复兴在空间中又把神性赶走,把古代所有楷模式的东西放进来,重新理解过去与现在的关系,变成了或者的过去。最后又到了笛卡尔关系性时间,在孟德斯鸠的推动下,通过上文提到的两本著作,把人性作为法律原则的重要元素,放在了一个相关性的考量,这就启发了十九世纪兰克们编撰历史的。

任何一个事件发生了,如果我们不能把它们放在相对的上下文中,是不能理解真正含义的。所以找到上下文,找到什么是背景是优先于找到什么是事件(event)、什么是事实(fact)。背景比发生了什么事件更重要。构造背景就变成19世纪史学家的全部任务,因此19世纪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历史编撰。即使着眼点都是古希腊,也出现了不同史学家的大量作品,因为他们认为自己寻找的背景不一样。出现了宏达的历史编撰,十九世纪光在德国写希腊史的,有至少5-6个历史学家,每一部希腊史都不低于十卷。为什么?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找到的内容(content)不一样。

在这个时期,人们认为神性不重要,不能决定事件的发生,而古人只能成为楷模,事件放到上下文的背景中就产生了历史决定论。历史学家不仅要找到历史事件背后的因果关系,还要探讨历史事件的目的是什么。总结一下从古代到现代,历史视角的演进过程。历史从一个封闭的时间视角,逐渐演变成静态的视角,时间空间化的视角,然后到带着上下文背景的视角,最后到带着目的论的视角。波普尔后开由抨击历史决定论,认为不要认为历史背后有像神一样决定因素。

在这种推波助澜的情况下,德国的浪漫主义对新的历史观也贡献了颇多,因为他们认为,每一种文化只有在相关与他存在的背景环境的上下文中,才能得到正确的理解,因此上下文的相关性才是历史的相关性,才是重要性。

小结

历史从一个封闭的揭示的视角,到逐渐静态的视角,时间空间化的视角,最后到时间中,但是时间又被上下文化的,后面带着目的论的视角,历史基本就弯沉了西方的讲述。这是我们进入西方历史的一个角度,也是我读西方历史的一个角度。

三、大历史

大历史的结构分了三段:宇宙的历史、地球的历史、人的历史。

大历史是全部地球的历史,看到各个系统之间的关联性

DK的一本大历史书其作者说:People always ask big questions,how was the universe created? Why does it works the way it does? Why we findourselves on this tiny planet buzzing with life? Look to this really bigpicture it reveals unexpected connections. If you want to understand humanity,you have to understand the whole universe. This questions fascinate me evenly Iwas a kid. Because I feel I maybe something absolutely huge and quite wonders. And I want to know more about it. 比尔盖茨为这本书的宣传时说:Big history is my first favorite course of our time. It blurs the boundary of thescience, history and geography and literally tells the story of the universe.

大历史是一种出现了不到20年的组织和结构历史的方法。大历史目标是要解释清楚人的历史。而只有把人类放回到宇宙历史,然后到地球的历史,因为地球承载我们的历史,最后才回答人的历史。大历史把气候学,古生物学,人类学,历史学,地理学,全都归拢到了一起。很多东西是熟悉的东西,在这方便看它没有任何创新新东西,但是大历史要问格局是什么?出发点是什么?要看什么东西?它的视角是什么?这也是我们进入任何一个学科必须要问的。然后才知道它看得是否有效,靠什么才能看得有效。这个还是学习的基本问题。大历史宣称要讲这样一个故事。

大历史是超越国家、地区、种族甚至各个世界历史的全人类的共同历史,不是国别史,民族史,商业史等局部的题材史,而是一次大综合,要讲全人类的历史。历史从神创造天地开始,现在大历史似乎要回到那么一个状态了。它将时间的总体,人的历史以及地球的历史整合成一个关于宇宙创造的叙事。

大历史把历史的起点推到了宇宙诞生的一刹那。要回答历史的客观性,原来历史的起点,就是文字的起点,而现在历史的起点成了宇宙的起点。人类的历史加上地球的历史,加上宇宙的历史,就构成了这门学科的全部视野。

大历史对我们现在人性的理解是很有价值:我们是全球的公民(globalcitizenship),我们是分享人类(shared humanity),我们是一个称之为人类的巨大民族(thehuge nation called humanity),若有一个国家的话是整个地球。我们要站在更高的视野上看看历史学家的责任是什么,来回答现在的纷争、现在的不合究竟在哪?这是大历史的着眼点。大历史要回答的是什么将人类在一个单一的全球性的社区里连接起来的。它想发现存在于所有节点之间的相互关联性(interconnectness),最后回答人究竟在宇宙中是什么样的位置。

宇宙的诞生创造了构成生命的元素

首先是宇宙的历史。20世纪之间人们认为宇宙在时间上无始无终,空间上无穷无尽。1925年美国天文学家哈勃发现了河外星系,发现除了银河系之外还存在其它星系,这是哈勃的重大发现。1929年他又提出哈勃定律。哈勃用当时最先进的威尔逊天文台对星空和星系做了仔细的观察和研究,发现所有的星系都在远离我们,而且离开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为研究宇宙起源提供了最重要的关键线索——宇宙不是静态的,从一个很小的状态开始,然后不断膨胀。若沿着相反的方向思考,就会发现宇宙会回到原初的地方,回到宇宙产生的很小的起点。到了上个世纪其实年代末,美国物理学家阿兰?古斯(Alan Guth)进一步探索宇宙的理论。他的一本书叫做《膨胀的宇宙The Inflationary Universe 》,认为人类认为的完整宇宙是由很多微小的宇宙构成的,极微小的部分叫做口袋宇宙(PocketUniverse)

20世纪人们发现从宇宙大爆炸开始,宇宙、恒星和新化学元素的逐步诞生,直到太阳与地球的出现。为什么我们要观察宇宙的诞生和它的发展,它的膨胀呢?为什么我们要发现宇宙,李?斯莫林(lee smolin)说“因为我们是要发现它的奥秘。宇宙最深层的奥秘在于,宇宙如何一步一步地展开每一个瞬间,正是这些相连的瞬间,组成了宇宙的时间。我们必须以全新的视角来接受时间的真实性,这就是我所谓的时间重生。所有人的世界观都取决于自己的时间观。我们如何理解时间,决定了我们如何思考未来“。也就是说我们如何理解过去是我们如何重塑现在和未来最重要的东西。

随着宇宙的膨胀,宇宙的温度开始下降,在一些地方形成了星系(galaxy),在星系之中氢气和氦气形成了星云,最后坍缩成了恒星(Planet)。宇宙开始充满了光。当恒星燃烧完了,就会发生爆炸形成超新星(supernova),这种爆炸又会带来新的元素,如氧和氮。行星爆炸的灰尘会遍布整个宇宙,这些灰尘又会形成新的小恒星。这个故事描述了恒星的诞生、毁灭、和新生的全过程。恒星不断的坍缩,形成超新星,然后爆炸产生新的元素,又形成新的小恒星。这个过程的不断进行,不断贡献出生命出现的新的元素,我们现在元素周期表中的92个元素就是通过这个过程形成的。

文化的诞生才是最终让人在进化中脱颖而出的

这是才发现比其宇宙的宏观历史,人类的历史是微不足道的。虽然20万年前出现的智人,其一诞生其就出现了与其他生物不一样的东西,因为他有集体学习的能力。这是跑赢其他动物界最终要的能力。动物没有集体学习的能力,动物是按照本能的。到了13.5万年前,人类开始用符号来交流了,让学习变得非常精准。符号交流不仅精准还那场了距离,在没有互联网的时代,产生了互联网的时代,把这个东西固化,客体化,可观化、精准化了之后,传到哪里都是一样,它不会变质。而动物就不能这样,比如狼顶多是通过声波达到的地方的信息中心,隔着山就听不见了。

所以大历史就是在不断的逼问,人怎么就成了今天的样子,他怎么在物竞天择的中跑赢的。这是大历史的。整个大历史就回答了一个问题,人之所以成为现在这样,是因为这个物种中诞生了另外一个东西——文化作为基因之外,环境之外的完全人造的一个系统诞生了,而文化的诞生才是最终让人在进化中脱颖而出的关键。

在大历史的界定里,文化是第一个不经由进化的天择(nature selection),就完成了由人的智力和创造力共同联合设计的,不亚于基因对于人的生命存在的重要性的东西。到了这个时候,大历史就变得非常清晰了,大历史观认为人现在的状况实际上是由三层东西的束缚共同支撑的。第一是从物质形态来说,人和全部物质都一样,符合以万有引力为代表的物理规则。第二个是以基因为代表的生物定律。基因让我们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既保持着共性,又通过基因的突变(mutation),变成了差异性。第三个就是文化。

所以人实际上受制于三个力量,处在三个力量同时存在的统一场里,这是大历史试图回答的一个问题。大历史叙述完宇宙的历史、地球的历史,到了人类的历史就变成了极简史了。

人类的历史有三个大的阶段:食物搜寻时代(The Foraging Era)(约20万年前—约8000年前)、农耕时代(The  Agrarian Era)(约8000年前—1750年)和现代(1750年之后)。在食物搜寻时代人的集体采集和狩猎和动物的偶然采集和偶然狩猎是不一样的。因为人能在不改变自己环境下适应环境。同时伴随着人对符号形成的表达、语言和其它信息的使用,一下把与其它动物的区别拉大了。虽然当时没有文字,但是知识的积累在加快,集体知识(文化)能够像遗传一样,从一代标准化地传递给下一代,这个是其它动物做不到的。再伴随着工具的不断改进和制造,多管齐下,最后发展出了农耕时代。到了农耕时代,就发明了文字,独立区域的独立历史事件开始诞生。人口密度增加,人口增长加快,逐渐出现了城市,国家、帝国出现,这个是大历史观看到的整个农耕时代发生的东西。单一的全球化世界出现了,但是这个时候能量的消耗加剧。物种灭绝速度加剧,人对能量的消耗并不完全用于人自身维持什么所需要的能量消耗了。

大历史的方法或者工具

第一个工具是提出是“金发女孩状态(goldilock effect)”的概念。简单地说就是在森林里,有一天小女孩发现熊都走了,看到了有大中小三张桌子,大中小三把椅子,热温凉三种食物。她在哪里对不同的桌子,椅子,食物组合的,当找到最好的组合时,这个熊回来了。这个状态指如果在一个状态下恰恰刚好会出现某种事物或发生某件事情。这种因缘交错、必然出现的状态,心理学上称为金发女孩状态。在大历史中,认为任何一个事件的的出现都必须寻找金发女孩的状态,我们才能解释它为什么出现。

第二个是提出了复杂体(complexity)的概念。任何一个东西,小到粒子、质子,大到宏观的宇宙,一个恒星系,一个行星,一个人,一个动物,一个社会,一个文化现象,都是一个复杂体。在金发女孩状态出现之前,我们必须了解它之前的状态。我们现在还能研究到大爆炸(Big Bang),大爆炸之前是什么还无法回答。大历史谈到复杂体是怎么构成的问题。任何复杂体有两个大方面的东西构成,第一方面是搭建模块(building blocks),任何系统首先都要搭建模块;第二,模块与模块之间的连接和连接之后重新组建的序列(connectionsand sequences)。大小的复杂体都是这两种东西构成的,计算机处理的信息也是这样结构的,现有信息就是buildingblocks 如TCP/IP什么的,再加点信息跟踪的信息,然后信息与信息之间怎么连接,最后传输的时候怎么排序,解读的时候怎么排序,这样才能获得信息的意义。生命赖以生存也是在传递信息,信息让我们遗传,保持。人类也是通过集体学习,传递信息,传递知识。所以大历史认为信息其实就是the sequences of building blocks。任何系统技术要解决怎么样读连接好了的模块进行排序。

第三个方法论叫能量的流动与复杂体的关系。这是大历史试图解释的一个关键。任何一个复杂体的出现,从物质到人,都需要某种能量流经物质,只有这样,新的更复杂的结构才可能出现。一个东西没有能量流动它必死无疑,但是要想有能量流动,那么这种复杂体就会变得更复杂。大历史认为范围最大,但复杂性最简单的,是物理的无生命的自然;范围居中、复杂也居中的是生命;范围最小却最复杂的复杂体是文化。所以研究文化是比研究生命更复杂的课题。

如何衡量一个复杂体的复杂性,由穿过这个复杂体的能量效率决定,即用平均功率密度(average power density)来判断。这个概念由美国天文学家EricChaisson提出。试图回答任何一个文化的或者历史人创造出来的系统,我们怎么来衡量其衰变期的长短。平均功率密度小意味着复杂体结构简单且稳定(形成和衰坏的期漫长),比如宇宙有136亿年;平均功率密度大的复杂体,机构复杂且不稳定,形成和衰坏期短。

这又带来另外的一个问题,就是人在诞生之后不断地在自然之外创造产生了复杂体。所以文化是比基因更重要的让人类往前走的东西。这种复杂体的不断出现,机器,飞机等这些都是有为之物(Artificial complexity)。这些物体所消耗的能量不只是维持复杂体本身,而是通过这个复杂体,而是为了其它东西,这就回答了全球环境的一个正解。现在我们的能耗非常大,但是这个能耗和传统的能耗不一样了。以前能量传过来就是为了维持生命,但是现在我们要开车,开灯,这个与维持生命的能量不一样了,越来越大了。

四、元历史(metahistory)

元历史就是对过去发生的事情的诚实讲述

在20世纪人们认为历史是决定的,是有目的的,历史的真实就是事实,不用怀疑,justtake it。后来很多学者逼问,历史可信吗?元历史是从另外的角度,迅速地认为所有的历史其实都是一种符号的呈现,所有的历史叙述都是一种文学性的叙述。当们认为所有历史都是科学的时候,元历史说历史其实和小说没有区别,因为历史是历史学家按照他的逻辑,描述出来的事件之间的因果关系。所以,文学性、叙述性、诗性就变成了每一个历史叙述不可逃脱的基因。历史绝对不能宣传是客观的,而是非常主观的,任何一个历史不是取决于历史怎么发生的,取决于这个历史是怎么被叙述出来的。是谁写出来的历史,为什么怎么写才更重要,这是要追问历史是否真实的一个关键。

历史可以拒绝承认自己是哲学或者科学,但它却不能拒绝承认自己是文学,这是元历史的出发点。即使是历史事件的经历者,其描述出来的历史也与鲜活的客观性是不可能对等的,总是有距离。历史总体来看就是叙事,叙事总体来看就是文学叙事的状态,和诗、和文学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在元历史里来看,每部历史都是有意识塑造出来的语言表演。

在元历史中,追问什么是历史事件(Historical Events),事件和事实是什么关系。认为事件分为假事件、真事件、自然事件、超自然事件、想象出的事件,幻觉的事件,被报道出来自以为是真的事件,和被报道出来实际是虚假的事件,没发生的事件我们误以为发生的事件,还有神奇的事件等等。但发生的事件不一定都是事实。但是什么事件能进入历史。

元历史认为,发生的事件不都是事实(Events are not facts),这个是元历史非常有意义的思考。历史的目标是呈现事实,而不是呈现事件。虽然历史是文学性叙述,但作为历史视角来说,必须呈现给大家真正的事实。

在元历史里,怎么界定什么是事实呢?发生过的并且经过证据、手段、方法确立的事件才能称之为事实。事件如果不能事先确立为事实,它们是无法也不应该进入历史的。历史的事实不同于其他类别的事实是因为历史叙事话语中占据主流规则决定了什么时候一个给定的事件可以被描述为是一个能够恰当称之为历史事实的事件。在这里像康德一样质问历史事件和历史事实的客观性就变得非常深邃。

其实大家按照这个思路可以回关一下历史,如果我们假设什么事件是客观的发生了的话,再问谁在管这个事情,是在哪个历史叙事里的时候,就有一套规则告诉你只有被评定为事实才能够进入到被评定事实的历史叙事的整个蓝图。这样你就知道读历史该怎么进入?怎么才能进入到它的真实性。这是非常非常有意思的

任何报道的事件均是潜在可能的事实,但是它们还不是事实。因为它们没有被验证过,通常历史学家拥有良好的,或者至少验证过的可信的规则,这些规则决定如果将事件确定为事实,或者确定为真实发生的,而非看起来发生的,或者因虚假报道似乎发生的。这些步骤并非科学意义的,它们不需要在实验室状态下通过实验复制事件,或者将给定的事件归入掌控这一事件可能隶属的事件群因果率和关系。但是,必须验证发生的事件,才能够成为历史的事实。

所以事实化是元历史最关注的。事件必须进行事实化(Actualizations of fact),必须进行某种规则验证、筛选才能成为历史。作为事件序列中的终止事件和开启一个事件序列的起始事件可能没有区别,有时终点的恰恰是开始的,开始的恰恰是终点。在这种情况下理解了事实,你重构历史叙述历史才能招到它真正的因果关系。所以它也发明了一系列的术语,比如原子的事实,克分子的事实,大的事实,巨大的事实,从不同的规模呈现出来。

元历史使得历史回到了在古希腊出现这个词这个时候的全部意义。古希腊出现了Istoria 这个词,之后诞生了historia这个拉丁语,然后出现了英文的history。最早的Istoria的意思就是对过去发生的事情的诚实讲述,以情节故事讲述出来的。这个时候Istoria和story就是不一样了,istoria要把一个真实要发生的事件,用一种诚实的方式讲述,以有情节的故事的形式体现或者铸造表演(Cast)出来。所以说只有回答了什么是真实发生的,什么是诚实的形式讲出来的,什么构成情节,什么情节能够进入,回答了这些问题你才能理解了一个历史的叙事,虽然这个历史叙事还不能和历史真实挂在一起。

西塞罗说:历史是时间的证人,真理的光亮,记忆的生命,生活的导师,所以它和我们有必然的关系。你拒绝证人吗,你拒绝光亮吗,你拒绝生命吗,你拒绝导师吗?奥托?兰克说历史提醒我们的存在境况,没有历史我们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

这就是历史凝视的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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